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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不娇败不馁 第6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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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奢译对于人情世故的迟钝,和无从辩解,不代表她也不懂。

施妤生硬地说:“你不必跟我说这个了。”她看透了旎旎一家的卑劣心思,拆穿道:“我也不会代替他原谅你们。”回想起林奢译安静地擦干净外套上的脏污,他盯着手肘被磨破的地方,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呆愣模样,她只觉得煎熬。

她扶着椅背,勉强站起了身。在艰难地说完了话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要道歉,你们亲自对他说!”

被指责,只会沉默。

被冤枉,只会接受。

他也曾辩解过,反抗过,换来的却是更恶意和揣度的污蔑。于是只能自我安慰,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做错了,所以才会受到惩罚。于是只能更抓紧她,小心翼翼地讨好,害怕她也会因此离开。

林奢译按下了开机键。

施妤和他一起,注视着不停闪烁变化的屏幕。

但林奢译不再关心手机里的消息了,自从如蒙大赦,发现施妤并不会因此而嫌弃他之后,他更开始细细窥探着她的反应,一丝一毫,微蹙的眉心,和她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

她在关心他。她在心疼他。

每一次的笃定,都会让林奢译产生诡异的满足感。如同自虐般的疼,抽在他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没关系了,还有什么比确定施妤在爱着他,更重要的事呢?

与此同时,林奢译感觉自己也变得岌岌可危了。

在他内心深处,有更贪婪卑劣的想法,在试图蛊惑着他说话。这是个很好的理由,继续再博取施妤的同情和怜悯吧,哀求她不要走,千万不要丢下他去出国进修,毕竟现在的他是如此的无依无靠,迫切地需要着她啊。

林奢译突然伸手遮住了施妤的眼睛。

手机里果然收到了许许多多的谩骂和指责,明明是能让施妤更心疼他的信息,但他说:“还是不要看了。”

施妤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林奢译无意义地笑了笑,他果然还是舍不得让施妤难过。他隐藏了他那矛盾扭曲、被反复划破至血淋淋的一颗心。即便是因为他也不行。

施妤尤不觉,提议说:“还是你不要看了,我帮你删掉吧。”

林奢译说:“没关系。”

早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便已经习惯了这种事。

“可我不想让你再习惯。”

林奢译感觉到了指缝里的微微潮意,施妤还在努力地不要哭出来,“你没有做过,就不要承认啊。”被污蔑作弊,被造谣逃学,单方面的挨揍,被大家说得头头是道,如亲眼所见般,是他恶意地打了人,“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

“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但凡拿出对待她的心思,千分之一也好。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林奢译不能装作手机在关机,无法接通电话了。他去到了阳台上,贴心地把门也带上了,确保施妤不会听见任何的说话声音。

施妤默然注视着他的身影。

在夜幕四合的漆黑笼罩中,他像是随时会被吞尽一般,但他偏生还在坚持。凌冽的寒风不停卷动着他的衣摆,露出的一小片皮肤,是夜色里唯一的白。

挂断电话后,林奢译没有立刻回来,而是多站了一会儿。

施妤记挂着他,追到了阳台上,却被他猛然抓住了手腕。林奢译用得力气很大,说话的声音却有些游移不定,他说:“施妤,刚是旎旎爸打来的电话。”

施妤无声吃痛,忍耐着问:“然后呢?”

“他跟我道歉了,还说正在配合幼儿园的调查,”林奢译顿了顿,像是不能理解般的困惑说,“会还我一个清白。”

第66章

十点零一分, 林奢译的手机又震动了下。

但他暂时顾不及了,一心捧着干发巾和吹风机,他守在浴室门前, 要恭迎施妤洗完澡后的大驾。裹头发,牵去沙发,护着怀里的人在身前坐,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容不得她有一丁点儿受凉的机会。

吹风机徐徐的送暖风, 吹得施妤有些昏昏欲睡。

施妤打个哈欠。

林奢译便耐心地劝:“发尾还有些潮。”

他不觉得施妤叨念着明早一定起不来,非要临睡前洗头发是件任性的事儿, 他觉得理所应当, 还会添油加醋地再配合一些, 给自己创造更多一点发光发热的机会。

吹几下, 梳几下发。

左梳梳, 卷个自然卷。

是去到理发店打工, 铁定会被投诉“过于热情”的服务。

不过施妤惯好的习以为常,任由林奢译的心思绕着她, 缠得严丝合缝, 九转十八弯地挤出汁儿来,她也能做到不太多理会。

但今晚不同,施妤在临睡前还有个重要任务要做,她不能放任林奢译这么无忧无虑地骚扰她。于是她稍想了想,夸了林奢译一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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