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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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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群一堆堆簇拥在城墙处,都没表现出好奇。这情况常见,要么是有新的州郡匠师比试,要么是官署雇大量佃客。

两人都没顾上吃午食呢,食肆街的好些屋门口,秦吉了在鸟笼里代替商人争相吆喝。

“炖肉。好吃,好吃不好。”

“进不进来。没钱莫进。”

“瞎看什么。说你呢。”

刘清看出来了,段勇夫十分喜爱这种禽。对方从街头笑到街尾,感叹:“哎呀,商人就是会做买卖。人骂,我生气,被鸟骂,哈哈,它骂得越凶越招人稀罕。”

“因为段兄知道秦吉了无辜,它们摹的,是主人的心思。当然,也有多嘴路人的影响。”

段勇夫使劲点头:“你念过书,说话就是不一样,我正是这样想的。”

二人同时望天,一只秦吉了从屋顶飞过。

夜半。

可能是连续凿榫卯木块的原因,久违的噩梦又将王葛卷入。

咚、咚……鼓音屡次破开灰尘般的迷雾,为她辟开条狭窄小路。她试着不前进,但是不行,很快就出现从高处跌落的失重感,她只得磨蹭着迈步。

渐渐,鼓音中夹杂了“笃笃”的木锤声,此声从天往下笼罩,她仰起头,只见半空的左右两侧,掐下一双巨手。

一只手拿榫头,一只手握榫槽。

虚空的声音随着巨手降落:“南行,它们能合于一起么?还是才被分开?”

王葛:“都不是一种结构,怎么合?”

“拿出你的刀,便能合。”

王葛发现巨手下有空,她应该能过去,于是试探着前行。

“南行,你的刀呢?”

巨手之声不停:“南行,你说我是谁?”

“南行……”

王葛被搅得心烦,回头喊:“你是林下!林下、林下!”

巨手散成灰雾,雾再如翻动的书页一样,在她四周颠来倒去。

突然,她视野澄清!前方被一堵墙拦住,墙面画着个黑线条的四方亭,亭中竖一鼓。

“啊。”

王葛头一摆,喉咙总算叫出声音了,真正醒过来。

她梦里的澄清,是邹娘子端着的烛盏。

专娘子也担忧的问她:“做的啥噩梦,看把你吓的,都嚷梦话了。”

王葛顺着鼾声看了眼南娘子,还好,没把她们都吵醒。

“我说梦话了?”她擦擦额头的汗。

邹娘子:“放心吧,含含糊糊的,我们根本听不清,正准备摇醒你呢,好在你自己醒了。”

专娘子:“嗯。我就听清一句『死马』,是不是梦见白容踢你了?”

“啊?”王葛讶异,她梦到白容了么?兴许真梦到了,梦境嘛,稀里胡涂很正常。

八月十三。

王葛休沐的第四天。

邹娘子去街市,其实昨天傍晚她便短时间出来过,没遇到任何不寻常事,阿弟也没来找她。难道她和阿葛都想多了?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郡署时,段功曹史带着个小女娘来到王葛吏舍,小女娘始终低垂头,无论瘦矮身形和衣着头巾,均和王葛差不多。

“进屋。”段娘子一句多余的话不说。

“是。”王葛也一句废话不问。

屋门掩上后,小女娘坐到王葛的工具凳处,拿刀刻木,像模象样。

一刻时间过去,院里响起奇特嗓音:“不能吓唬我。”

是那只秦吉了!

王葛握拳,学段娘子一动不动,维持着平缓气息。屋里很黑,又静,院中的声音听来更显清晰。

301 再获奖励

“木。”

“木,木,木。不要进笼子,木木木。”

咚咚咚……随此禽的每声“木”,王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加重。不一样,跟上次它来时不一样,很明显,秦吉了对木料的反应更迅捷,好似有人催着它辨识木料。

小女娘训斥:“起开,别靠我这么近。”

秦吉了:“好好说话,不能吓唬我。”

接下来是片刻安静。

小女娘大声嫌弃:“你身上真臭!”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哦。”还是这句,秦吉了连续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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