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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问(9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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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揉揉眼睛。

“谨之……”

对方手里拎着食盒,只扫一眼,长眉蹙起,“怎么坐在地上睡觉,夜间这么凉,连外衫也不知道披一件。”

棠陆摸摸鼻子,答非所问,“你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看你表现。”

棠陆被带到椅子上,檐清抬手,略施法术燃起烛灯,哪怕只有一小块区域,原本冷冷清清的房间变得温暖起来。

棠陆总算看清对方,他穿着暗紫间群青色的长袍,曲裾曳地,长发披散,拢至左肩,依旧是唇色浅淡,眉目俊朗,恍如谪仙的一个人,只是多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檐清取出碗筷餐盘,并不递给他,而是固执地舀起一勺炒饭,递至他嘴边。

棠陆干笑一声,讪讪收回欲拿碗筷的手。

内心:你人还怪好的嘞。

就这样,一勺饭,一勺菜,要不了多久就碗见底盘见光,棠陆摸摸撑出弧度的肚皮,简直饕餮满足。

他撑着下巴,吃饱了撑得无事可做,端眯着眼睛详檐清的侧脸,“对了,谨之,你不是应该在今天下午就出发了吗,”

檐清拾掇好碗筷,头也不抬,“还没,我先派几只纸鹤去打探消息,明日一早我们再出发。”

“这样啊……等等,我们?”

他抓住重点,一拍桌子,眼睛亮了亮。

扑过去给檐清一个熊抱,欢呼道:“太好了!”

朱缇手舞足蹈,“耶耶耶!妥协啦!”

檐清有些无奈,闭了闭眼睛,戳戳他额头,“你啊……”

他正色道:“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紧紧跟在我身后,未经许可不得出手,哪怕是帮人。”

棠陆连连答应:“当然!”

下邳,

此时正是赏花观景的好时节,边涘镇素有“繁花之镇”的美誉,可谓是水抱青山山抱花,花光深处有人家。

那浅粉、嫩黄、娇红、藕荷色成团成簇,香风一吹便成了流动的烟霭,沉沉压在水边,点缀在汀上,河端更是热热闹闹,张帆的张帆,摇桨的摇桨,呼喊的呼喊。

岸上赶集的赶集,叫卖的叫卖,讨价的讨价,担柴的担柴,卸货的卸货,简直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升平日久,完全看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檐清召回纸鹤,悉数塞到棠陆怀里捧着,自己则一只只拆开获取信息。

棠陆头上落了一只,肩上站了两只,怀里捧一堆,甚至有三只窜来窜去给他编小辫,他还得留心别给它们一屁股全坐扁了。

朱缇一瞧,乐得直打跌,打趣他:“奆奆你好像抱窝的老母鸡哈哈哈。”

二人根据委派人所留下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仙师,就是这样的情况,请一定救救砚儿,”

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人抬袖擦擦眼角泪水,哀戚道来。

说话的正是刘氏,与委派者刘掌柜共同经营祖上传下来的食馆“醉仙阁”,借河运交通之便利,加之内助手艺之精湛,日子过得可谓是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可惜好景不长,刘掌柜长子刘砚却在帮助其父检查货物后神志不清,只知道嚷嚷河里有古怪,其余一问三不知。

刘氏一家只得暂停营业闭门谢客,先是派了几位山野散修来看,没想到一个两个的都说是中了妖族的邪术,解药便是那妖的心尖血。

刘掌柜也是一脸愁容,唉声叹气:“素闻仙君修为深厚,法术高强,犬子的性命就仰仗仙师了。”

讲到最后,抚掌作苦闷状。

棠陆出面安慰,“刘掌柜与夫人感情笃厚,家境殷实,令子必定是有福之人,”

又转向刘氏,“令子福禄深厚,定会性命无虞,谨之……云崖他最擅长这种事,有他在,你们放心好了。”

刘氏满脸倦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借仙君吉言,希望砚儿能早日恢复。”

檐清捏着纸鹤的翅膀,五指轻握将其点燃,他起身,看向在座的二人,幽幽开口:“令郎在何处?”

刘掌柜答道:“在二楼的房间休息,请仙君随我去看他……”

“不必,将他安置在一楼,面向边涘的方位,七日之内他的症状会有所缓解,半月后恢复正常。”

他对棠陆道:“去边涘河中央。”

二人一路步行至河边,向附近的渔民租了条小船。

棠陆扒拉扒拉床尾贴的行止符,一边咬几口从树上摘的野果,涩得他舌头发僵。

为了外出不误事,只能靠檐清为他备的辟谷丹饱腹,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难耐的很。

当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檐清把他胃口养刁了也并非没有可能。

朱缇嗤道:“这下宿主知道我的感受了吧,叫你说话不算话,不给我买品鉴百味糖。”

“谁叫你最后坑我,算了不说这个了,朱朱,边涘河上这么多来往的商船民船,这么多纤夫渔民,妖怎么只伤他不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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