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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之意 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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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你个大头植。”

“相信我,这座桥的根,扎得要比你自己想象的,要深得多。”宣适敛容屏气,很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放你个大头屁!我与此桥不共戴天,我巴不得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聂广义完全不打算承认。

“是你一个劲地问我,我才觉得我想到了这些,当时在飞机上,除了一片空白,就是想氧气面罩要怎么戴。”聂广义找了一个他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继续解释。

坐飞机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关心逃生细节的次数约等于零。

飞机上的险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除了双发失灵的那一分多钟,剩下的其实都不算有多危险。

返航的这一路,也有人在哭,也有人呼吸困难。

还有人被掉落的行李砸伤,做了紧急的处理。

但大部分,都还算平静。

顶多就是在心里祷告和念经。

要说这趟航班,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当属真正降落的那一刻,整个机舱的人都在拼命地鼓掌。

这掌声,有一部分,是送给机长的,还有一部分,送给了劫后余生的自己。

聂广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意外且诡异。

那个一心只有万安桥的聂教授,竟然会时隔十三年,再次给他发来消息。

被改志愿的第一年,聂广义经常会收到聂教授发的语无伦次的解释和尬聊。

聂广义那会儿还在气头上,又刚失去了妈妈,面对那些堪称毫无意义的短信,直接选择一条都不回。

聂教授坚持了几个月,等到聂广义出去做交换生,才终于消停。

聂广义换过号码,学生满世界的聂教授,还是查到了他。

没再发短信,但每年都会打一个或者两个电话。

聂广义虽然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但每次都会接。

【大头,爸爸写了一封信给你。放在机场的失物招领处。】

这条短信,看得聂广义有些莫名其妙。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直直地看向刚刚那个一晃而过的出口。

机场熙熙攘攘,出口空空荡荡。

仿若从未开放。

写一封信。

这么古典吗?

十四年了,他并非没有找聂教授要过答案。

也并非没有试着好好地和聂教授沟通。

但聂教授每次都语焉不详,话只说一半。

他问的又不是霍奇和庞加莱猜想,完全在聂教授可以回答的范围之内。

十四年。

如果有什么答案需要写下来,需要等待十四年吗?

信里会有什么?

更彻底的失望吗?

飞机备降在上海。

在一个离他家不到三十分钟车程的地方。

如果聂教授凑巧看到了返航的新闻。

又凑巧知道了他坐的航班。

那为什么不能像宣适这样,一见面就给他一个拥抱呢?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人在劫后余生的当下无动于衷吗?

他要不是全身发软,又怎么可能让瘦瘦小小的宣适帮他拿行李呢?

哪怕宣适的武力值极高,可他看起来就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弟弟。

这么多年过去了,聂广义最想听聂教授解释,又最害怕听到。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无法挽回。

有些事,一旦做过了,就无法原谅。

“怎么了,广义?”推着行李的宣适回头发问:“你怎么不走了?”

“哥哥这不正向你奔赴嘛!”聂广义把手机放回兜里。

他快步上前,搂着宣适的肩膀,看着是勾肩搭背,实际是给自己找个支撑。

“哥哥,咱们今天晚上住哪?”宣适向来不介意称呼一类的小事。

“你这话说的!”聂广义表现地和个没事的人似的,一脸戏谑地调侃:“哥哥当然是带你去开房啦,这大半夜的,你还有别的选择?”

“开房吗?”宣适解释:“我们是开着房车来的。”

“那咱们就住房车!”广义大少难得这么好说话,“等会儿,【我们】?你和谁一起来的?guan……广义哥哥的情敌?”

这一趟回国,聂广义别的变化不大,倒是把叫程诺棺材板(儿)的习惯改了个八九不离十。

宣适还没开口,聂广义自己就啧啧称奇了起来:“我俩一个猛男一个猛女,跨度这么大,你确定你的小身板能搞定?”

“程诺哪里猛?”

宣适想说他家阿诺走的是小鸟依人的路线。

最后说出口的话,又着实有些怪怪的。

他得赶紧找补找补,省得被聂广义找到机会挤兑半天。

他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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