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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策被迫松开姜稚衣,看向挡在两人之间的狗。
姜稚衣眼看着元团真挚保护她的神色,红着脸爬起来:“元团还小呢,你怎么当人家面做这种事!”
元策眉梢一扬:“这就叫‘这种事’了,那你夜里与我做的叫什么?”
姜稚衣抱过元团,拿元团的毛发挡着红透的脸:“青天白日,少说这些!”
“行,太阳又不是不下山了。”
姜稚衣拎起元团的狗爪轻搡一下他的腿。
两人一狗正闹着,一道叩门声忽而响起,惊蛰来了:“郡主……”
这些天姜稚衣和元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人过来打扰。
姜稚衣一听惊蛰这迟疑的语气,心底隐约预感到什么,默了片刻才喊了声进。
惊蛰推门而入,看了眼两人,低头上前:“郡主,沈少将军,穆将军传来消息,滞留在边境的和亲使团接到诏令,圣上下令和亲终止,郡主如今是自由身了。”
姜稚衣本该与和亲使团一起留在边境待命,但那里气候严寒,元策既然笃定和亲会终止,便将她提早接回了姑臧。
姜稚衣对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也并无太多欢喜,就像此刻的惊蛰,明明回报了一个好消息却惴惴不安着,不敢抬起一丝一毫的眼皮。
“除了这封诏令呢?”姜稚衣眼睫一颤,问了下去。
“圣上另一封诏令是说……是说年关将至,沈少将军依例也该进京,便请速速入京面圣,一同商议对西策略。”
姜稚衣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天子迫于朝臣的压力,迫于两邦形势不得不终止和亲,却知道大烨真正的和亲使团不可能做得成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而能够做到的人,已然触天子逆鳞。
天子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刻恐怕便已经对元策这般隻手遮天,堂而皇之的行径胆寒至极,对他起了杀心,全因长安与河西相距千里,来回传信耗费时日,才给了他们这些偷来的光阴。
命运环环相扣,从未给人留下挣扎的余地。
她自由之日,便是他赴死之时。
元策淡淡一笑,跟惊蛰说了声知道了,让她下去吧。
姜稚衣颤抖着睁开眼来,看向元策。
元策抬手把人压进怀里:“这些天不都跟你说了,不会让你未嫁先寡的。”
姜稚衣抱着他的腰:“你若要我信你,你启程之前,我们便成亲。”
元策低下头去眨了眨眼:“你当成亲是吃饭,长辈们都在长安,大婚的物什也在长安,眼下哪儿来的亲给你成?”
“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姜稚衣认真地摇了摇头,抬起眼来看着他,“不用长辈见证,也不用八抬大轿,我想你今日就娶我,好不好?”
听闻两人今日成亲的消息, 全府上下惊了一跳,一个个都疑心自己耳背了。
再三确认询问,两位主子不在意婚仪从简, 也不忌讳男女婚前不得见面的规矩,说就在今日。
大家抬头一望天, 日头都快到正当中了,比突然得知府上今日要办喜事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 连今日都只剩一半了。
一回过神, 众人立马脚不沾地忙碌起来。
姜稚衣此行携带的嫁妆本就有许多是先前为与元策大婚准备, 用在今日刚好。府上经验老道的嬷嬷拟了张单子, 罗列出剩下该由男方准备的物件——毕竟都准备在长安沈府了,说这些现成物件临时采买倒是可行, 只是公子的婚服却万万来不及做, 即便再不讲究也得花上几日。
不料姜稚衣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元策的婚服。
嬷嬷这下心里定了, 派人上街分头采买旁的物件, 请姜稚衣和元策快快各回各房穿戴。
穆新鸿带来玄策军,干起搭帐篷的本行,照北地婚俗, 在沈府西南角搭起举行婚仪的青庐。
谷雨和小满带着府上婢女去布置卧房,换新榻,挂喜帐。
半日下来, 府上众人行色匆匆, 来来往往, 一道又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接连响起——
“报——青庐搭建完毕!”
“报——喜房布置完毕!”
“报——吉时到!”
从来只在军情紧急时刻才响起的报信声第一次如此喜气洋洋。
众人都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婚是因和亲终止,少将军不愿夜长梦多,故而如此兵贵神速。却只有惊蛰知道这是郡主的主意,回到姑臧的翌日, 郡主便让人悄悄上街去裁少将军的婚服了。
少将军想给郡主盛大完整的亲迎之礼,不愿她受委屈,可如今比起那些身外物,郡主更希望少将军奔赴死地之时,记得他的发妻在千里之外等他归家。
黄昏时分,喜乐奏响,忙碌了大半日的众人热热闹闹围拢在青庐两边。
元策一身绯红直领大襟长衫,革带掐腰,金冠束发,长身立于青庐前,眼望着毡席尽处的新娘。
姜稚衣一袭金红嫁衣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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