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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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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都可为《育言报》撰文,因而每一日张元忭等人都能收到出众文章。

一时之间,《育言报》每一期一经发出,都能引起读书人热议,就连王世贞也说,万历年文气之盛,自《育言报》始。

柳贺道:“我等办报,便是让那些只知高谈阔论的士子知晓,便是论事讲学,也有高下之分的。”

柳贺所结识的翰林们,纵是性格刚烈如罗万化、于慎行,做学问时也极是谦卑,甚少夸夸其谈,处理朝中事务时也很谨慎。

未入官场的士子总是把朝事想得太简单,他们科举一关尚未过,学问也并不如何精进,却爱做醒掌天下权的美梦,以为何事都能轻松处理。

……

闲谈片刻,柳贺将张嗣修叫到一边:“思永,近日恩师身体如何?”

张嗣修对柳贺这么问倒不意外,柳贺在翰林院时也任过他的上官,他找张嗣修谈事,要么就是一本正经的公事,要么就是问张居正的身体。

他和张嗣修没有私下的交情,也不会如其他官员般对张嗣修极尽谄媚,张嗣修心底其实也不太瞧得上那样的官员,柳贺这般待他,才是官场上上官对待下属的态度。

张嗣修道:“父亲一切都好。”

“恩师日理万机,国事皆由他费心,还请思永再关注一二,劝恩师莫要劳累。”柳贺道,“恩师身体不仅我关心,天子也是时时注意。”

“下官定将右宗伯之言告知父亲。”张嗣修觉得柳贺的语气与平日有些不同,但具体是何他也说不上来,他等了片刻,柳贺却已住嘴不说了,因而张嗣修更是有怪异之感。

他只觉如今越来越看不透柳贺了。

不过据他所知,柳贺并非爱耍心机的性子,平日与他相交倒不必有什么忧虑。

但张嗣修仍是将柳贺这句问候告知了张居正。

张嗣修告知以前,张居正的面色仍是寻常,但当他说完这一句后,张嗣修却觉得,自家父亲的神色渐渐复杂起来。

“爹……”

听张嗣修问询,张居正轻轻摆了摆手:“我无事。”

过了片刻,张居正方才道:“你与柳泽远相处如何?”

张嗣修道:“右宗伯为人处事皆是一等一的,才干修养也叫人佩服,如今他虽为右宗伯之职,领的却是左宗伯之事。”

张居正点了点头:“柳泽远待人真诚,与他共事过的都清楚。”

“你日后要多与柳泽远亲近亲近。”张居正看向张嗣修,“我平日忙于公务,对你们兄弟的教育总是欠缺一些,你兄长才干平平,你与懋修性子颇为骄矜,总是小瞧天下人,然而我可护你们一时,却不能护你们一世。”

“若我不在了,满朝文武中,可托付的唯柳泽远一人而已。”张居正道,“我知你仍觉柳泽远待我之心不诚,但若我有一日落得高新郑一般的下场,朝中敢替我仗义执言的也只有柳泽远。”

张嗣修有些不服:“高新郑志大才疏,如何能与父亲相较?”

张居正摇了摇头:“我本领并不强于高新郑,只是运道比他好些,心机比他深些罢了,高新郑对人不设防,因而他败了我胜了。”

不过随着高拱逝去,徐阶、李春芳、陈以勤等隆庆年间的阁臣逐渐退出朝堂,张居正的争胜之心已不如初入阁时那般强烈。

张嗣修之所以不服,是因为他从未在张居正口中听过如此软弱的话,张居正一贯霸气外露,便是官至阁臣部堂者也不被他放在眼中,在张嗣修看来,整个大明首辅中也无人能与他相比。

可张居正还在位,却要他主动向柳贺低头,张嗣修骄傲惯了,又如何会愿意?

“我并非要求你必须这般。”张居正笑道,“我也未沦落到高新郑那般境地。”

……

除了废除书院一事引发的争论外,万历七年还属风平浪静,不过张居正归政与否依然是朝中的一大话题。

待到三月,广西瑶族再度爆发叛乱,两广瑶族叛乱自明初时已有之,所历时间甚广,成化时瑶乱曾被平定,之后便经历了起义—被镇压—再起义—再被镇压的漫长过程。

“张相再归政,恐怕要等瑶乱之后了。”王锡爵道,“只是朝中议论不断,官员们也无法定心。”

张居正秉政这几年,功劳定是要胜过过失的,张居正若在,朝中诸事井井有条,官员们也有主心骨,不至于不知如何办事。

清丈田亩策、一条鞭法、俺答封贡、平定倭寇、考成法、稳定边防……一件件一桩桩,换成朝中任何一个官员,都无法完成此等壮举。

不过这段时日柳贺又告假回家,杨尧要生了。

妙妙到了最活泼的年纪,柳贺与杨尧成婚这许多年,只有妙妙一个女儿,杨尧再怀孕时,全家上下都十分紧张,柳贺这不是第一回 当爹,可杨尧怀孕这段时日恰好是他到礼部后最忙的一段时日。

他总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

所以杨尧快生之前,柳贺找潘晟请了个长假,要去内阁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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