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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思和元初林尧陌两人是不同的,魏勤一直都这么觉得。

哪怕当初魏长思生生挖了他的眼,他对魏长思无论经过几世都是复杂感情,他深知是自己困住这个明明可以大放异彩的璀璨明日,却白白让他折损在无尽的深宫里妄想变成他一个人的幽月。

而窥伺魏长思的人不在少数,却还有个大逆不道的人也试图将此人变成一尊美玉。

幼年时魏勤对着这个一直深受先皇喜爱的五弟格外羡慕,不明白为什么得了无尽的宠爱他这个无悲无喜的五弟还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魏勤竭尽全力也无法触碰到的荣宠,有什么不知足的?

直到后来那个秘密没有在青天白日下沉冤得雪,许是那人深知魏勤离死期不远了,恨极了这对令他深恶痛绝的父子,在那个格外温柔的月夜用着格外轻柔的声音说出了那个格外残忍的秘密。

他说,原来卑劣是会遗传的,你和那个老畜生果真是亲父子呢。

要是换从前魏勤还想挣扎起来说两句,你不也是老东西的儿子么,可是他刚一开口喉咙里却只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冒出还未下咽的血泡,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了舌头。

原来在魏勤和所有人钦羡的日子里,先皇年老越发浑浊的眼睛早就不知从何时起将与生母相似的魏长思看成了已故多年的爱妾了。

他贪婪的看着那美丽不可方物的容颜,从前的慈爱渐而变成令人可怖的占有和爱慕,让魏长思一日比一日还要难熬,他一方面劝解着自己是因为先皇太过追思他的生母,可是另一方面已经实在无法按捺那与日俱增的恶心感。

那不是别人,是自己的生父。这个认知简直让魏长思更加作呕。

直到那夜,先皇传他进宫,名曰观赏奇珍异宝。魏长思本不想深夜进宫的,但当时的太监告诉他,随行的还有其他的皇子公主,魏长思心想人多应该也无妨,然后一旁的老太监也委婉提及长思如今去见先皇的身体已经不同往日健壮了,该是多去瞧瞧的。

可等到了后才发现,等着他的只有着明黄寝衣的父亲。

分明是明亮至极的房间里,却如同置入幽深的地狱里伸手不见五指。

他努力维持着平淡的表情,行礼后就谎称不适就要离开,却不料身后老态龙钟的老畜生急色不已的就要站起身抱住他,年迈又体虚的老东西魏长思甚至都不用动手,只是微微闪身,那个老东西便如同一堆死肉摔倒在厚厚的地垫上,半天都起不了身,魏长思视若无睹,注意到刚刚放在桌子上被带到地上的宝盒,弯腰捡起,里头是一对打造精美的铃铛。

他轻笑出声,真真是比铃铛声儿还好听,这哪里是邀他鉴宝啊,分明是要将他变为珍宝。

为了避免闲言碎语,既然老东西喊他来鉴宝,那他定要带点宝贝出去,而后那对铃铛被他赠与了巧遇的魏勤,再后来镶嵌在魏勤的眼眶里。

别说,魏勤那张脸硬朗又平平无奇,没了总是闪了令人作呕的爱意换成精巧的铃铛后当真顺眼极了。

关于那晚的事情,只传出先皇因为旧疾复发不甚摔倒,从此先皇便一直不见好,也不知道怎么的,没拖上一年光景便药石无医一命呜呼。

其中的关窍魏勤也不想深思,他和先皇本就无甚什么感情,尤其在得知了那种事情后,他甚至对魏长思更为怜惜,也更为愧疚不已,自己身为哥哥差点做了和父亲一样的错事。

魏勤说的时候不时就抬眸小心注视着魏长思的脸色,他深怕又触及到魏长思最不想揭开的痛苦,却不料从头至尾,魏长思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呼吸都是平缓而深长,像再听什么别人的故事一般置身之外。

他自然知道把这个秘密说出来风险有多大,若是魏长思恼了,要同司徒予鹤联手灭口也是理所应当,毕竟魏长思怨怼先皇,为什么要替他一起守护这个江山?

他害怕魏长思以为他是用这种秘密威胁他,说完就急忙补充道,“无论如何,父皇早就得到应有的报应了,如何我们的敌人应该是司徒予鹤,今日前来朕是带着赎罪的心态来的,五弟,你信与不信,朕是断不会以此为挟的。”

可是魏勤说了这么多,说的口水都干了,他的五弟从头到尾都未出声,那书依旧停留在那页上,魏勤言罢,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该做的都做了,底牌甚至都全献给魏长思看了,今后便只能看造化了,站起身便准备离开了。

“本王知道了。”

魏勤惊喜的转过身,却看到魏长思正缓缓翻过那一页,神情依旧寡淡如水。

回到寝殿,魏勤大喜过望,他深知他的五弟为人真君子,自然不会做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他说他知道了,便对魏勤的话有了七分信,虽然目前魏长思没有表态到底要不要帮魏勤,但是能得到他的信任便足够了,要知道如此荒唐的经历无论说给谁听都觉得天方夜谭,魏长思再看看魏勤对他的诚意也不迟。

今晚他睡得极为踏实,连屋内何时进了人都不知道。

老奴才王胜被人点了昏穴歪倒在一旁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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