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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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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金口已开,便再无谁能与之扭转。只是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含冤si去,而那害她之人此时却不知在何处掩嘴偷笑,哪怕只能留下残命一条,她也不甘愿就这么si去!

“你从开始至今便一直在喊冤叫屈,你可有证明自己是冤枉的证据?”嫣昭昭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不是什么宽慰之语,而更像是一柄冰凉的利刃,疼痛却能让人在迷茫中清醒。“若你没有可以证明自身清白的证据,又有谁会相信你?”

这话不单单是在说予颜嫔听,更似在以此来告诫自己。她仿佛在今日之景中看见了往后自己的下场。她既能看出来颜嫔是遭人陷害才落得如此下场,那皇帝又岂会看不出来,不过是借此来除掉这个已然失掉贞洁的nv人罢了,他堂堂天子,又怎能容许有人如此糟践他的颜面。

所以,真相究竟如何根本一点也不重要,只要皇帝想谁si,那人就得si。嫣昭昭不免想到自己,若今日被诬陷的人是自己,她能否从这可怖的漩涡中全身而退?

她阖上眼帘,敛去眸底种种情绪,在心中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能。

颜嫔此刻才大彻大悟,彻底清醒过来。她忍不住癫狂地笑了起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哈哈哈哈哈——”她笑得眼眶皆是泪,“无情!当真是无情啊——”

她自小就被卖入青楼,那时候年纪还小,青楼里的老鸨便没有让她卖身,而是让她没日没夜地练舞弹琴,稍长大些她又因姿se出众而辗转被卖入g0ng廷教坊司中。她受够了不断被当做货物贩卖的日子,以她如此姿se,只要让她有幸能在御前领舞一次,她自信一定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她用了许多手段挤掉了教坊司的头牌,一切终于如愿以偿。却万万想不到,她荣华还未享够,便被那曾经将她b作天上神nv的男人一朝处以极刑。

可笑,当真是太可笑了。

她的一生,竟如此可笑。

门外守着的太监闻见营帐里头传来那贱妃大逆不道之言,心中猛然一跳,再顾不上什么皇后,径直入内将那已然有些疯癫的颜嫔给捂着嘴拖拽出来,生怕她的疯言疯语会传到皇帝的耳中,届时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原本喧闹的营帐此时已然空无一人,只余嫣昭昭一人仍旧寂寥端坐在位置上,此时她宛似被ch0u掉了身上的力气般,背脊一软,就连挺直背都无法做到。她只觉一阵后怕,今日是颜嫔,明日会不会就轮到她了?

谋害颜嫔的人尚无头绪是谁,能做到这样地步的人一定不会是个简单的角se。那樽百合,是经由太医检验过才送入的营帐,以此便可证明送进去前百合没有任何问题,唯一能在那上面动手脚的人只有在这营帐内侍奉之人。

而且,那侍卫的出现也绝不是偶然。听他口口声声说着ai慕颜嫔,可出言句句都是将颜嫔置于si地,何曾有过一分倾慕,他大抵也是那幕后之人陷害颜嫔的一颗棋子。

可惜的是,不论是那侍卫还是侍奉过颜嫔的人都已被皇帝下令杖杀,要想再继续追查,难若登天。

也正因为如此,嫣昭昭才觉遍t生寒。这幕后之人的手竟可以伸得如此长,在事发之后不仅没有暴露自身,甚至可以随意差遣颜嫔身边的奴婢和g0ng廷侍卫,而那侍卫哪怕受刑受辱,也没有将幕后之人供出来一分。

那幕后之人的存在十分可怖,就好似有一双眼睛在黑暗处sisi地盯着她那般,张开獠牙伺机而动,只要找准机会便会一口咬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再无喘息的机会,草草si去。

夜se渐深,外头寂静得只有虫鸣。嫣昭昭知晓自己该回到营帐去,可待她回过神来时,竟发觉自己身上有些软,浑身皆透着凉意,使不上劲。

她正yu喊人,却又想起自己已然让碧落先回去,此时营帐外一人也无。

忽而,一道细碎的声响传来,嫣昭昭还尚未反应过来,身上便被披上了一件玄se的狐毛披风,那通t的寒意尽数被驱散,十分暖和。

“怎穿得如此单薄,不冷么?”

熟悉的嗓音自头顶上传来,嫣昭昭侧过头,谢辞衍依旧是一身玄衣,不知在何时走了进来,正站在她面前。

男人宽大的身形将她笼在他的影子底下,让人生出了心安的情绪来,许是刚刚害怕了一场,此时正是需要抚慰的时候,又见到了唯一能让她感到自在放松之人,不免多了几分依赖。

她脖子歪了歪,将脑袋靠在谢辞衍的小腹上,也没问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动静闹得如此大,他即便是闻声而来也是正常。

嫣昭昭心里怀揣着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将其说出口,只好憋闷在心里头,郁郁葱葱的指尖自然地紧攥着他腰侧的衣裳,入目又是一片玄se。

谢辞衍好似真的很ai穿玄se的衣裳,她见过他这么多回,好似每一回都穿的玄se,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你为何如此ai穿这玄se的衣裳啊?是不喜欢别的颜se么?”

显然,他没想到突然抱住他的nv子会没由来地问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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