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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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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约问了句,“蔡京?”他想说的是、诗盈突然提及到蔡京,恐怕另有波折。

诗盈点点头,“是的,就是蔡京。他虽是宰相,却只是因为书法颇得家父欣赏,为人却是不值得称道。”

晴儿怨恨的说了句,“要不都叫他六贼之首呢。”

诗盈心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父亲和贼人混在一起,也不见得好到哪里。

以往的日子,父亲在她心目中无疑是伟岸高大、不怒自威的,可经历这些磨难,对于父亲的看法,她自然也有改变。

“蔡京对家父说——要寻的东西有了眉目。”

诗盈回忆道:“那时候家父爱好奇石,弄出了什么花石纲,蔡京为了讨好家父,竭力收集天下的奇石献给家父,博得家父的喜欢。我以为蔡京又找到了什么奇特的石头,见他不再说下去,本想离开,家父却说——吾儿天真,不必防她。”

说到这里,泪水不由浮上诗盈的眼眶。

沈约见状,心道无论如何,赵佶总是诗盈的父亲,这骨肉之亲,还是让诗盈无法忘怀。

诗盈默然片刻,终于又道:“然后诗盈就听蔡京说——琴画书棋中的书找到了。”

杨幺微有振作,暗想这女人说了许久,终于说点儿有用的事情了。

沈约微有扬眉,暗想宋徽宗果然也在找香巴拉!

宋徽宗自号教主道君皇帝,推崇道家,但道家讲究无为、清心寡欲,赵佶子女成群,穷奢极欲,自然和修道之人这些举止扯不上边,那赵佶极力的宣扬道教,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长生了。

“家父听到蔡京所言,终于有了兴趣,立即问道,在何处?”

诗盈回忆这些事情,略有厌恶,可见沈约听的全神贯注,知道这些事情对他有用,仍旧仔细道:“蔡京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那书的封面上写着《黄庭经》三字。”

沈约皱下眉头。

他虽不是辅佐梁武帝的那个沈约,但在佛道两方面的知识着实渊博,这是得益于他师父的教导。

悟性虽然是老和尚,可绝不抱残守缺,对天下之道皆有涉猎,沈约又知道万法一同的道理,对道家的很多理论也着实有着深刻的认知。

《黄庭经》又叫做《老子黄庭经》。

顾名思义,这经书就是老子所做,不过古人和如今的现代人没什么不同,知道很多东西得有名才能有流量,有流量才可能流传下去,因此古书多伪作,托圣贤之名得以流传。

《黄庭经》应该不是老子所箸,但却是修行极高的人所写。《黄庭经》分《黄庭外景玉经》和《黄庭内景玉经》,两晋时期,又有天师道祖师魏华存新增了《中景经》。

“黄庭”两字听起来高深难明,但因为经中将人体分为三丹田,又强调永持恬淡无欲,巩固守一之法,实际上经义和密宗观想中脉法仿佛。

五行中,黄对应土意,土在五行方位里属中,庭为院庭,院庭乃空,是以“黄庭”两字,本对应中空之意。

在沈约看来,《黄庭经》所讲的修炼法门和密宗的中脉修持法很是相通,又可说是“止观双运”的另一种修炼法门。

但后人一心希望借此经成仙,不知道其中至理,先存妄念去修,却不除五蕴,越观贪念反倒越重,就如同沟壑蝼蚁,始终无法得见明朗的天空,是以能从经中得道之人实属凤毛麟角。

宋徽宗尊崇道教,《黄庭经》本应是必备的枕边之物,蔡京掏出一本《黄庭经》,重视的绝非经书内容,而是经书亦有琴、画般的奇异。

沈约脑海中太多线索并进,得到一个结论,随即想到——如何展现书中之奇?禅观?蔡京书法高绝、人品却是奇差,完全是被五蕴摆弄的可怜虫。蔡京自然无法观出书中之奇,那他如何确定那本《黄庭经》就是“琴画书棋”中的书呢?

诗盈不知道沈约刹那间思绪如网,只是道:“诗盈听到‘琴画书棋’四字,立即想到张先生讲的那个故事。家父对那本书翻来覆去,半晌才道,这本书看起来也是平平无奇。”

就在这时,沈约脸色突变。

杨幺亦是霍然站起,注目杯中之酒。

诗盈只感觉地面蓦地震颤,不由跌向了沈约。

第1399节 地震?

沈约心悸感突升。

在这种陌生且危机四伏的环境,他自然时刻戒备,可他的心悸却不是因为敌人将至,而是一股好似来自地心的震动。

那种震动如同能动摇一人内心最深处,但若非敏锐非常,却又无法察觉。

沈约、杨幺先后察觉,杨幺注视杯中酒水,低喝道:“地震了?”

地面震颤这时才出,诗盈猝不及防,跌向了沈约。

沈约轻轻扶住诗盈的娇躯。

晴儿亦是不由跌向杨幺,人在失衡状态,自然会去寻找附近可靠的依仗。杨幺看起来像个酒鬼,但终究还是个男人。

男人本应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

杨幺却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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