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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这幅作品叫什么名字?”
严在溪同她讲过,一副真正的作品只有被赐予了姓名,才是完整的,有意义、有了生命。
未曾想,严在溪淡笑了一下,极快地看她一眼:“没想过。”
“你前几天不还跟我说你在想作品名字吗?”赵钱钱愣了下。
严在溪说:“有名字的是它。”
他举了下手里的相机。
赵钱钱似懂非懂地看了眼他手里的相机。
“《地下海》。”
严在溪静静地注视着他手里那台算不上沉,但也并不算轻的黑色长条盒子机器:“这是我最后一张照片的名字。”
赵钱钱没有追问,她笑了下,缓解古怪的气氛:“行了,快点收拾你的东西,理解不了你们搞艺术的脑回路。”
严在溪反手蹭了下脸颊,回头朝她嘿嘿一笑。
那副被泼了水的画像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封,莹润的水珠正一粒粒绕过嶙峋的颜料坠落。
他把东西都归位,打开杂物间的门看到角落摆着的几幅空画框,扭头问前台坐着的赵钱钱:“钱姐,原先展示画框怎么都没放照片?”
赵钱钱不在意地说“哦”了一声,说:“都是我前夫拍的啦,人死了不吉利就都收起来了。”
严在溪关门的动作微顿,有些游离地看她一眼,突然问:“钱姐,再也见不到你爱的人,是不是很难过?”
“还好吧,”赵钱钱无所谓地点着鼠标,操控着手下的游戏角色,动了下嘴唇:“没什么感觉。”
她说完,似乎是觉得太过安静,抬起头瞥了严在溪一眼,朝他摆手:“你不是要去医院接ni吗?”
ni昨天夜里忽然呕吐,严在溪担心它病情加重,连夜将ni送去了嘉青最大的宠物医院。
夜里的宠物医院急诊没有能诊治宠物肿瘤的医生,严在溪赶去的时候,护士被他眼眶里的红血丝吓到,又闻到严在溪身上残留的酒精味,战战兢兢叫了保安,才给回家的医生打了电话。
严在溪说:“医生今早打过电话,说它情况不太好,可能还要住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赵钱钱担心地皱眉:“怎么会长肿瘤啊,小可怜儿。”
“这个品种就是很容易患癌,”严在溪嘴角松弛地笑着说,“在国外的时候医生就诊断出来了,但手术风险太大,我就选择了保守治疗。没想到留不住的,终归是留不住。”
“本来坐长途飞机可能会有影响,但它的主治医生说ni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一意孤行地把它带回来了。也许是这个原因吧,病情突然发作了。”
严在溪看了下手里握着洗净的画笔,他蹲下身去,修长的手臂环抱着曲起的膝盖,停在垃圾桶旁,艰涩又短促地笑,语气平静:“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把它留下。”
他把手里的画笔扔了,站起身用毛巾擦干被水打湿的小臂,偏转过脸,一半落在光亮下的俊秀面庞翘起不羁的笑容,对赵钱钱道:“钱姐,我明天请半天假,和师妹有个约,下午直接去拍郊区那对老夫妻的婚礼,中午就不回来了。”
前一秒还在感伤ni的赵钱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就去泡妹了啊。”
严在溪笑了一会儿,好整以暇地问她:“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个样啊?”
赵钱钱哼哼两下挑着眼睛看他,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严在溪朝她竖了个中指,赵钱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徐念茹和严在溪约在一家嘉青市中心新开的咖啡店见面。
在去之前徐念茹就同严在溪讲过谢呈也会来,严在溪没有多想,谢呈来得正巧,他需要专业人士的多方建议。
隔天一早,严在溪就抱着那台昨晚刚说过“丢就丢了吧”的电脑去了咖啡厅。
谢呈比严在溪和徐念茹到得都要早,他这段时间在杂志社磨炼得很好,受到了不少业内专业人士的赞誉与培养,人要更加自信,走路肩膀也挺得更开,俨然摄影精英的派头。
他抱着攒了大半年的钱买来的笔记本电脑在修图,服务员送咖啡来的时候谢呈抬头接过,余光瞟到刚进门的严在溪,敲了敲桌面,严在溪回头看过来,谢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这边。”
严在溪脚步顿了一下,看到他的状态困惑了下,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迈着步子走过去。
谢呈一边问他要喝点什么,一边抬手唤来服务员点单。
严在溪把包放下,点了杯多糖拿铁,谢呈挑着眉毛努了下嘴,可能是觉得他的口味太庸俗,端起自己的冷萃抿了一口。
严在溪百无聊赖地捏着餐纸,想起一件事,便问他:“你之前说要买的相机买了吗?”
“你什么意思?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谢呈修图的手在桌上一拍,嗓门儿有点大,好在工作日这个时间段咖啡厅的人并不算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严在溪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误会了,脾气很好地说:“你误会了,我是想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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