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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在溪赶到宠物医院时,严怀山已经换了无菌服跟进手术室了。

他的助理在门口等着严在溪。

“狗呢?!”严在溪匆匆跑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随着渗出额头的汗水粘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不整齐,称得上邋遢,还浑身散着浓郁的酒精味。

助理先前没见过集团的三公子,见他这幅模样,转瞬即逝地皱了下眉头,很快从椅子上站起身,道:“在手术室。”

严在溪把被水打湿的头发撸到脑后,完整露出一张苍白的英俊面孔,写满了惊慌。

他忙不迭问:“我哥呢?”

“严总换了衣服也跟进去了。”助理打开文件包拿了一小包纸巾递给他。

严在溪道了声谢接过来,抽了一张带有清香的面巾纸按在脸上,干燥柔软的纸张顷刻被汗水浸湿,他贴在手术室紧闭的铁门上听了几秒。

什么也听不到。

隔了一扇不算厚重的空心铁门,严怀山独自安静站在明亮的白炽灯下,ni吐着薄且红的舌头,凑过来仰起鼻尖顶他的手心。

ni敏锐地捕捉到那扇门后熟悉的微小声音,尾巴蓦地摇摆,撑着后肢从地上踩起来。

“ni。”严怀山在它身后淡声叫了一下。

ni又摇摆着大尾巴,唰地竖起耳朵,两颗黑眼珠莹莹亮着,转向严怀山的方向。

严怀山随意依靠手术台边缘,左手里握着一颗绿色的毛绒硬球,右手抱臂,搭在曲起的手臂上,神态冷漠地垂眼和ni对视。

“我哥……怎么……”“还不出来……”

铁门外,断续传入严在溪焦急的声音。

严怀山听到他的助理安慰了严在溪几句,请他先做到椅子上安心等待。

“汪!”

ni的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兴奋地叫了一声想要扑向铁门。

“ni,”严怀山又叫它名字,稍站直身体,恰好将白炽灯挡在头顶,他冷漠地陷入阴影之中,薄唇轻微撅起,嘴角勾起不重的弧度:“嘘。”

他抬手轻掷,小球在半空划出绿色的抛物线,朝身后幽深的回廊远去。

“汪!”ni跟着小球的轨径,撒腿就跑,在拐角处肉垫打滑,金色的毛在灯光下飞舞。

严怀山把目光从它背影消失的地方轻轻收回,他朝前走了几步,离铁门很近。

严在溪坐不住,仍守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酒意下走不稳了,就伸手撑着铁门急促呼吸。

门缝并不严实。

轻微又短切的喘息透过缝隙穿透进来,比说话声更加清晰。

严怀山离门很近,目光沉沉看向这道将他们完全阻隔在两岸,不可斩断的窄门。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手术室顶部的红灯终于变绿了。

严在溪提着一口气,紧张地下意识咬着嘴唇,等在手术室门口。

门缓缓向两边滑去,敞出严怀山欣长峻拔的身躯。

严在溪先看到他,眼睛一亮,脱口叫道:“哥!”

严怀山挂起很淡的笑容,正要应答,紧接着听严在溪问:“狗呢?ni怎么样了?”

严怀山嘴角的弧度放平,那一抹笑容异常短暂,甚至无法确定是一个笑,他表情没有变化,门完全敞开,ni生龙活虎地咬着捕到的小球,朝他摇尾巴蹭去。

“不玩这个了!”严在溪后怕地一把把小球从它狗嘴里抢出来,ni诧异地在嗓子里吠了一下,圆圆的狗眼垂下去,委委屈屈地发出呜咽。

严在溪蹲下去把它撸了个遍,嘿嘿笑着:“给你买新的球好不好?买个比这个大的!”

ni又开心了,它听不懂主人的话,但它知道主人笑,那一定是有很好的事情。

它扑进严在溪怀里。

严在溪喝了酒本来就站不稳,被它一下扑倒在地,笑着叫了一声。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严怀山从助理手上接过外衣,慢条斯理地穿好,经过严在溪的时候,短暂停下脚步:“像什么样子。”

周围都是仪器缜密的滴音,严怀山的声音更为清晰地冰冷传入耳中。

严在溪傻傻地抬头看他,醉酒的缘故,眼眶萦着一圈淡红的血丝,脸颊也很红。

他反应稍慢“哦”了一声,撑着细瘦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打了个酒嗝:“哥,大晚上的,麻烦你了啊。”

严怀山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醉醺醺的严在溪牵着他的狗,走得很慢,跟在他身后。

走出医院下楼梯的时候,严在溪一个趔趄差点踩空。

一旁的严怀山眼明手快,转身靠过来,把他完全包裹在怀中,一只手臂横揽在严在溪腰上。

白天的气温不低,严在溪出门只穿了一件棉料的衬衣,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由兄长手心递入的微温的体温。

心脏漏跳一拍。

严在溪慌忙地攥紧手指。

严怀山放在他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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