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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差点被主人遗忘在大洋彼岸的某个机场。
严在溪无语又好笑,蹲在笼门前揪住ni的耳朵,轻轻扯了一下,心有余悸地骂它:“好你个吃了睡睡了吃的狗东西。”
严怀山在一旁抱臂等着,面色看上去冷冷淡淡,问:“还忘了什么吗?”
严在溪如芒在背,缩了缩肩膀从地上站起来,朝他嘿嘿一笑:“没了,哥。”
“嗯。”
严怀山平淡地收回视线,迈开长腿朝外走去。
严在溪拖着狗箱紧赶慢追地跟在他身后。
主要是,怕严怀山跑了,他又还没换到现金,万一落得留宿街头,明早横尸荒郊,隔日新闻大字报就会出现——震惊!辰昇集团cfo虐待亲弟,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是为了公司股价着想。
严在溪给了个充足的理由,走变成了小跑,毛茸茸的脑袋上翘起的两撮毛忽而跳跃。
ni在被连箱带狗装车前醒了。
隔着狗笼,嗅到熟悉的气味,“汪汪”叫了两声,此后就没有停下过了。
严在溪的狗和他本人一样,吵得像个陀螺,咔哧咔哧挠着笼子,根本停不下来。
车还没开出停车场的时候,严怀山微微抬高下颌,看着严在溪,说:“把它放出来吧。”
他没有敲隔着司机的挡板,而是按了个按钮,直接把整个挡板都升了起来。
经过严在溪和他的狗这么一闹,严怀山彻底睡不着了。
严在溪哂笑一声,连忙同他哥道歉:“哥,不好意思啊……”
他之前没有跟严怀山这么客气过,但他们都长大了。
有了嫂子,他哥就有了自己的小家,不再完全属于那个和严在溪关系并不亲密的大家了,他理应注意分寸。
严在溪是个精神至上的乐天派,但是现在,他发现人长大了之后,就是这么现实。
他逃避去想象严怀山真正将嫂子娶进门的那天,以及那天之后生活可能的变化,和哥哥弟弟会面对的分离。
严在溪总在逃避。
严怀山漫不经心看他一眼,语调和他本人一样冷淡:“不必道歉。”
不知道他说的是严在溪不必为ni的吵闹道歉,还是严在溪作为他的弟弟不必道歉,听着见外。
司机要找地方停车,严在溪连忙摆手说着不用,转身攀上后座,屈膝顶着椅背伸长手臂把狗笼的门打开。
冲锋卫衣不透风,严在溪里面就没有穿别的衣服。
他向前抻手的时候,被蹭起的衣摆露出小半截细韧的腰肢,他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天生腰就很薄,白得一晃而过。
“不冷吗?”
严在溪抱着ni翻过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他哥好像问了这么一句,但他不太确定,茫然“啊”了一声,疑惑地追问:“哥,你说什么?”
严怀山没回答,支起手臂,指腹在太阳穴一侧不轻不重揉捏,应答地随意,略带懒散,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面露疲惫。
时隔大半年,ni的黑鼻头耸动,一下就认出他的气味,蒲扇一样铺开的尾巴摇得像直升机的螺旋桨,肉实的前爪搭上严怀山大腿,吐着粉舌头哈气撒娇。
“ni,过来。”严在溪让它不要去打扰严怀山。
“没事。”严怀山轻声说。
他把手掌搭在ni毛绒绒的脑袋上,蓬松柔软的金毛陷下一片略深的痕迹,包裹上骨节分明的手指。
严在溪不再说话,眼睛看着ni的方向,但用余光偷偷看着严怀山细致俊美的眉眼。
他突然想到严怀山送给他这条狗的时候,那是严在溪过完十六岁生日的!”
后来,严在溪额头上的伤口早已不见踪迹,严怀山却再也没有弹过琴了。
严在溪鬼使神差地转动脚步走了过去,想去确认外侧的琴脚是否有一道被磕凹的痕迹。
他想知道,这是否还是当年严怀山弹过的那架钢琴。
手还没有摸上去,有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叫了一声:“在溪。”
严在溪猛然回过神,他转身定睛一看,笑起来:“二姐。”
严虹头发齐肩,一丝不苟地顺滑在脑后,眼尾稍上挑,凌厉的灰蓝色眼睛因微笑而略微柔和下来。
她虽与严在溪同母,却是全家遗传严左行身上西方血统最多,也是与儿时对严左行养育有佳的欧裔祖母长得最像的那个。
因此何琼当年生下严虹时就被严左行直接带回了家,养在文铃膝下。他同文铃的家族签过协议,对外就称严虹是文铃生下的二女。
按血缘来说,理应是严虹与严在溪要更加亲昵。但她从小便被文铃一同带大,实际要更偏心大哥和母亲。
在严在溪被严怀山带回家时,严虹还不满过大哥明明可以把严在溪遗弃在孤儿院,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家让文铃伤心。
但严怀山做事很少会受外界情感干预,他一贯坚持自己的选择并承担无论好或坏的任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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