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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9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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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练,更没有同族帮他疏导,唯有景元那点关心,反倒更像是扬汤止沸。

所以丹恒急于求证,不知如来知不知,不知如来渡不渡。

这枚吻落在景元扭过去的侧脸上,丹恒松开景元的衣领,此刻他看不清面前人金瞳中的震动,狂心顿歇,歇即菩提,而今如来皆知,却不愿渡他。

景元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本有要事与丹恒商议,谁知遭此一击,下意识拽住要离开的丹恒。少年心思难猜,明明被非礼的是他,失魂落魄的却是丹恒。

云上五骁存活的尚且只知三人,应星被他故意放跑也是为了防止持明族秋后再生事,为了保住丹恒,他把人藏在此处已有数月,可仍旧被找上门来,要继续执行清算的后续协定——将丹枫转世彻底驱逐仙舟永不放回。

显然眼下不是谈这事的好时机,丹恒三魂六魄皆不在身上,景元退而求其次邀他后日月出在星槎海等自己。见丹恒点头,景元才松手,站在门口见房门闭合,咪咪叼着一张皱巴的、带着红印的书页端坐在脚边,他伸手触摸被亲的侧脸,许久才意识到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

后日碰巧是立秋前,入夜,府外小巷都亮着昏黄的檐灯,红色砖墙,雕花木窗,抬头偶尔有巡逻的星槎飞过。丹恒戴上兜帽,一路往星槎海行去。如今他已能收回龙角龙尾,却仍旧做了遮掩,说是不给神策府添麻烦,实则不愿留下一点和丹枫相似的痕迹。

夏末热气蒸腾,一片乳白色的浓郁,星槎海大多为行商港口,白日水天之间,熙熙攘攘,夜晚归于沉寂,规整的集装箱成为视野中一个个色块,与机械运输碰撞,迸发出工业的美感。仙舟还依旧了许多本土特色,虽然工具摆布复古好看,可对丹恒这种第一次来的人犹如迷宫,走了半天不知道上哪里去,绕着阶梯上上下下好几次,总也走不到对面,背上被汗水浸的湿透。

“哒哒——”

丹恒闻声抬头,就见黑暗中一双金色猫眼在集装箱上亮起,把人吓得不清。一人一猫对视许久,还是狸奴忍不住跳了下来,轻跳到丹恒面前坐好。

丹恒蹲下,端详片刻犹豫道:“……将军?”

“嗯!”景元开口,在高处坐了许久,就见丹恒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原地乱转,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又跑下来。

猫咪熟练的搭上丹恒的膝盖,后腿一蹬就要往人家腿上爬。丹恒受宠若惊,手脚并用像摸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他不会抱猫,最终手臂挽成一个弧,景元四脚朝天躺在里面动弹不得,只能用尾巴轻轻盖住肚皮,眼神示意丹恒坐云梯登上星槎海的最高处。

狸奴是柔软的,和咪咪钢硬的毛发和健硕的肌肉大不相同。丹恒坐在高处,才看到仙舟全貌,白日蔚蓝的水面成了漆黑一片,万家灯火也只剩星星点点,远处建木虽不再长却依旧高大,风中似有歌声止遏,几百年摧人心魄的忧患笼罩着宁谧的港口。时间不对,丹恒心中突然蹦出一丝莫名的古怪,总少了点圆满和喧闹。

景元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无奈惋惜:“若是再等上一个月便是月节了……”

丹恒知道他要说什么,身处深宅不意味世事不知,罗浮是他的故地,也曾是他的责任,可这次从幽狱中醒来,更多是黑暗,唯一不太舍得的只有长路中手心传来的暖意。丹恒将自己埋进狸奴的背毛里,长毛随呼吸掩住口鼻,却能嗅到太阳的香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景元刺挠,少年的呼吸湿热厚重,打在他的背上几欲要逃,但他忍了下来。本来若有更长的时间,他也许能以不同的心境和丹恒坐在此处。

万法皆因果,即便是穷观阵能一一见之,却也有百密一疏之时。倘若他真不再去翻阅书架,也许有些事情可以一辈子当作不知道。

“再过不久,星槎海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我有些后悔同你从十王司出来了……”少年答非所问。

狸奴不做答,本要扭过身体站起来,奈何被丹恒抓着前腿只能仰躺。

景元无语,这人十年如一日便是这般抓他,后脚蹬在丹恒脸上阻止他埋进肚子。

“你已不是丹枫”景元道,“人不能决定自己生,自己死,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今天,知晓过去,而不知自己如今为何在这儿,丹恒,这对你全然无益。”

仰望,星光渐淡,明月如影,白昼之光渐起。高处之下,炊烟又生,机械震响,第一波星槎通过了天舶司的审批正有序通过玉界门缓缓驶入。

狸奴从一边拖过一把长枪,这枪对猫来说实在有点重,只能连踢带咬交到丹恒手上:“此枪名唤「击云」,百冶先生所制,望能护你一路周全。”说罢,也不给丹恒询问的机会,甩下脖子上套着的荷包,叼了过去,“这里是行商船票和通讯玉兆,你若往后有他处想去,只离开便可,若有难处,联系我便是。”

丹恒拿了东西便急忙抱着猫从顶处跑了下来,景元落地带着他从小道溜出了运货区。

此时天光大亮,微风吹拂着幢幢树影,空气清凉如水,晨露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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