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 / 3）

跟儿子相比，她?这个?往日?里最受宠的女儿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就是一盆泼出去的水。以前她?站在她?妈郑巧丽身边，跟她?一起阴阳张玉琴母女几个?，她?们算是在同一个?战线，而?现在，丧失了共同的敌人，她?就是那个?“贱草”。说是嫁得好，也?不过就嫁个?镇上小干部的孩子，丈夫也?不过就是个?给领导开车当司机的，吹出去都惹人笑话。附近几个?村里嫁得好的女孩好几个?，她?根本排不上名?号，给镇上领导开车算个?屁啊？有本事?也?放几千礼花，在大城市有一栋楼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都已经要到九十年?代了，谁还翻那本老黄历。林艳秋咽了一肚子气，跑出去跟人争论：“你以为人家就嫁得好了？我男人疼我咧，她?们能有男人疼？我家清雪在那边，知道那边嫁给有钱人的女孩也?不好过 ，住着三层小楼又怎么了？还不知道要帮多少?个?男人洗衣服。”“不止帮男人洗衣服，还要帮男人的小工洗衣服，可?遭罪了。”“还得擦楼梯，跪着擦地板，你当有钱人家媳妇那么容易做？”……这么跟外人争论过后?，林艳秋得意道：“我男人疼我哩，我男人是世上少?有的，不管男人有钱还是没钱，他疼女人是最重要的。”一个?姓蒋的姑婆抿了抿唇，怀疑道：“你男人疼你？我听镇上的老表说，你上次挨了打哦。”林艳秋脸色一僵：“那都是乱讲，我男人不可?能跟我动手，他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一脚掀飞他的，我可?是这家的大姑奶奶。”“我男人和我婆婆在家里都要哄着我，你们怕是不知道，只要咱们家吃饭，公公婆婆还有我男人，都要等着我来了才能开饭——”林艳秋半真半假地在村里吹嘘，婆婆和男人等她?吃饭不假，因为她?负责给全家人打饭，她?要是不打饭，其他人都不能开饭。在村里这些?人面前炫耀过一通后?，林艳秋满足了，她?目前最大的爱好，就是回老家吹牛，吹自己怎么被男人和婆婆抢着疼宠，吹自己生男孩……她?太能吹了，林艳秋的那一套逻辑让她?在乡下姑婆面前无懈可?击，无论姑婆们说什么，她?都一口咬定她?男人往死里宠她?。把姑婆们阴阳走了之后?，没多久，她?们竟然?一个?个?又回来了，还有其他看好戏的，手上更是拿了一叠瓜子，通通往她?们家来看好戏。“林富家，郑巧丽，你们有一门富贵亲戚，只不过太可?惜，人家早就跟你们断亲了。”“现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郑巧丽啊，你现在给张玉琴提鞋都不配！”“生了三个?儿子，不如人家生了三个?闺女，张玉琴才是真的命好哦，闺女养得好，下半辈子不用?愁了。”“人家闺女带她?去城里过好日?子，当大老板了！人家还上电视了！”“你这三个?儿子算是白生了，日?子越过越差。”……林富家和郑巧丽，以及他们的儿子儿媳，还有李银花，他们全家人都被这些?消息砸的一头蒙，眼前火冒金星。村里爱说三道四的从来不少?，这些?人跟墙头草一样，从来不坚定站队，更喜欢“痛打落水狗”，满是揶揄嘲笑说“风凉话”。他们虽然?也?羡慕张玉琴林雪霞过得好，可?人家远在几百里之外，看不见又摸不着，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哪怕想产生“忌恨”，脑袋里却幻想不出什么，“超市”“上报纸上电视”“发大财了”，这些?事?情离他们太远了，嫉妒不起来。而?林富家一家人待在村里，是近在咫尺可?以嘲笑的对?象，与其去羡慕林雪霞，还不如去嘲笑林富家一家，找点乐子。“上电视了？发财了？有比一个?山头还大的商店？那么大的供销社？！”……郑巧丽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张玉琴哪里配跟我比，我有三儿子，她?配给我比？她?在老家畏畏缩缩，她?还能上电视？笑死人了，谁编出来的笑话？”村里人毫不留情嘲笑：“人家生三个?金凤凰，你生三个?叉烧仔，现在是你哪配跟她?比哦。”比起郑巧丽，他们更嘲笑林富家：“林家老大，跟你弟弟比，你的种实在没出息，你们老林家的根，在你这里烂了！”“让你刻薄吧，让你做不好大伯，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林富家一家子这两天都不敢在村里晃荡，一出门，带着嘲笑的唾沫星子都要喷死他们，各种阴阳怪气。林富家憋了一肚子的气，他跟老娘李银花一样，现在只想找到林永福，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事?，这个?家伙跑哪去了？老婆和女儿还管不管了？张玉琴既然?嫁进了林家，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还有那林雪霞，哪怕结婚出嫁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他们林家的闺女。发财？这些?是女人配拿到手的吗？林家女儿赚的钱，都得是他儿子的，都得孝敬给他的三个?儿子，他的三儿子，才是林家的“正?统”。“张玉琴有个?屁钱，那钱肯定是林雪霞的，只要林雪霞姓林，她?就是我林家的人，她?几个?堂哥是她?的娘家人，我儿子才是林家的根儿，林家人不帮林家的男人赚钱，她?难道还帮外姓的男人赚钱？她?想当赔钱货？”“村子里的人都是些?酸鸡，他们嫉妒我们家，这些?瞎眼的，嫉妒咱们家。”“林雪霞赚再多钱，钱也?是我们儿子的。”林富家和妻子郑巧丽眼睛酸得通红，夫妻俩一合计，想着他们儿子必须去“要钱”，林家人赚的钱